我只身一人在常熟闯荡,日子过得也有些艰辛,其他都还好,就是每次都得租房子让我很烦躁,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发生在出租房的故事让我觉得和有趣,特别是哪个叫静静的女孩,至今回忆起来还是让我兴奋不已。
到常熟半年多的时候,先后换过三个住处,终于在第三次和一位本地的同事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至于为什么这位本地同事不住自己家而要在外面租房,那又是一段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讲述。住了半年后,到了夏天,同事因为辞了职打算去张家港做生意,就退了房,临走的时候将租房的手续、合同等等全部转给了我,他走的那一天,也是我寻觅新房客的开始。
我在网上发布了广告,广告内容很简单:两室一厅,求一位合租者,非诚勿扰,再把我的电话号码附上。结果,当天我就接到好几个求租的电话,其中以女性居多。出现这样的意外,我真是欣喜若狂,本来以为会很麻烦的一件事,没想到现在流浪在外的人还真不少。刚开始的几个求租者和我交流之后的结果都是晚上先看看房子,看完之后再考虑是否租下,但是在接到一个将毕业的女大学生的电话之后,我便下了决定,于是在这个女大学生之后打来的每一个电话,我都回绝机主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我刚接通这位女大学生的电话时,还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便不停地说了起来:“喂,你好,我在网上看到你那有房子要出租,您租给我好吗?我今天就搬进去,而且我必须搬进去,再不搬,我可能就睡大街上了,请您租给我好吗?拜托您了。”我能听出电话那头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很柔和很轻盈,如果有一种眼神能够放电,那么这种声音就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是的,我正是因为一种幻觉的突袭导致我没有作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女孩儿将房间租给她。
当天傍晚我下班回到家便通知了女孩儿可以搬过来了。大概半小时之后,女孩儿坐着一辆载着满满行李的三轮车来了,女孩儿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好也不坏,虽然我没有一眼认定她是个美女,但也不觉得她丑。将她的行李陆续搬到房间之后,跟她讲了一下住宿的规矩。她完全顺从于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看着她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满足的笑容。收拾完房间之后,她想请我吃饭算是谢谢我把房子租给她,我拒绝了。之后我们也没有聊太多,我只知道她叫静静,而我也只把网名告诉了她。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我对她说了声晚安,便关了门。
半夜,我起来小便,从卫生间走回卧室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静静房间的门开着,而她屋里没有一丝光亮,我想她应该是睡了。本来睡眼惺忪的我看到这场景突然没了困意,我站在静静房间的门口望进去,由于屋里太黑,看不到她的身体,只能隐约见到那张床的大致轮廓。我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我明白这是一种邪恶的念头在作怪,我的内心作着强烈的思想斗争,一方面惊叹于静静敢开着房门睡觉的胆色,另一方面我有些许地怀疑这是否是一种引诱?我想起了和静静刚见面时她从容的谈吐,足够证明她对陌生人是毫无惧色的;我还想起了她清凉的穿着。她是一个开朗外向的女孩儿,她敢和一位异性合租已经足够显示她的胆色,而她现在连睡觉都不关房门的行为更加将我雷倒。我思考了不知多久,突然身上感觉到一丝凉意,思绪被转移,想到白天还要上班,赶紧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睡了。
第二天起床拉开房门时,我第一眼朝静静房间的门望去,发现仍然是开着的,我轻声慢步地路过她的房间,看到她还在睡。我刷牙洗脸完毕之后,离班车时间还有一会,我又站到静静房间的门口,我看着她那双沉睡的脸,心底萌发了一股莫名的冲动。我把身子靠在房间的门上,结果由于房门没有紧挨着墙壁,我倚房门时产生了撞击声。我猛然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此时我听到了静静的声音:“强子哥,几点了啊,你起这么早啊。”懒懒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气,我站自己的房间里回了她一句:“是啊,要上班的。”然后听到她继续说:“那祝你工作开心哦。”我放松了心情,拿起电脑包,走出了家门。
晚上下班回家时,看到静静正在上网,我问她吃过了没有,她说没有,并且再次要请我吃饭,我这回答应了,因为面对她说要请我吃饭时的那张脸,我很难拒绝。
我们选了一家当地人开的小餐馆,点了些家常菜,我们俩面对面地坐着,静静始终保持一个甜蜜的笑容,而我却显得很不自然。我们也说了些话,但大多都是静静问我,我回答,基本上是一些个人问题,比如我家乡是哪边的,毕业多久了,现在在哪工作,工资怎么样等等。然而,一个突然转移的话题让我尴尬了起来。
静静:你睡觉为什么要关门啊?怕我打扰你吗?
我:不是,不是。。。
静静:就是啊,我在屋里很安静的啊,就算想听音乐也会带耳机的。
我:我知道,我知道。。。
静静:那你为什么关门啊?
我:习惯了吧。
静静:什么破习惯,开着门窗多好,夜里的风很凉爽的,吹着那个风睡觉会很舒服的。
我:吹感冒了怎么办?
静静:不是盖了毯子嘛。
我:哦,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关门了。我还以为是你忘了呢。
静静:呵呵,我还以为你关门是怕我进去呢,可是门上的钥匙你又没拔,我照样可以进去啊。
我:那开门也会有动静的,会把我惊醒的。
静静:所以不关不就得了,你要想进我的房间可以随时进来啊,只要别发出声音就行。
我:哦。
谈到这里,我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但是对静静的话我还是有些犹疑,我不确定究竟是静静的单纯致使她对我没有一丝防备,还是她在给我暗示些什么。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刚刚从大学里搬出来的小女孩儿有可能会和我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在我不确定她是否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至少我看到了她对我这样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子毫无戒备,是因为我的面善?我没有这种自信。那又是因为什么呢?总之,在这一段交流之后,我渐渐也放开了自己的心怀,我再也不担心回带给这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女孩儿一种恐惧感和危机感。
我: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静静:呵呵,你要是能吃了我,我就给你吃好了。
我:这么慷慨啊?不过太遗憾了,我胃口没那么大。
静静:你有女朋友了?
我:分手半年了。
静静:那就是没有嘛,那你胃口不算大啊。
我:我对自己的胃很清楚的,吃多了,难消化。
静静:那也要看你吃的什么呀。
我:你的意思是,我这一次选了一道好菜?
静静:不尝尝怎么知道。
我:呵呵,好的,我尝尝。
我们只顾着说话,桌上的菜没怎么动,我开始夹菜吃,而静静看着我,一直在笑,我看她笑,也忍不住笑了。我们就这样边笑边聊边吃的结束了这顿饭。
在回家的路上,静静问我:“今晚还要不要关门了?”
我朝她笑了笑,回了两个字:“不了。”
从那天起,我们晚上睡觉都不关门了。